起底慢性＂绝症＂——陪您细数阿尔兹海默症的前世今生

起底慢性"绝症"——陪您细数阿尔兹海默症的前世今生

短摘要:

全球每三秒钟增加一个新病例,至今无药可医。

人人可能患上,真的只能等待命运的安排了吗?

我们调查了最新的科研成果,告诉你关于阿尔兹海默症的前世今生。

获得第87届奥斯卡金像奖的影片《依然爱丽丝》,讲述的是一位事业有成的大学语言教授爱丽丝在五十岁那年突然换上阿尔兹海默症的故事,这部影片在多伦多电影节放映时就引起了很大的反响,除了影片本身的拍摄手法,让人们讨论更多的,恐怕就是"阿尔兹海默症"了。

 

 

"有时我明明知道你在我面前说话,但是却无法理解。我已经不知道我是谁了,我也不知道接下来我还要失去什么。"

图片来自网络

阿尔兹海默症(Alzheimer'sdisease,AD)就是俗称的老年痴呆症,是一种以认知、记忆损伤为特征的神经退化性疾病,在近几年大火的各种影视剧中越来越多的出现,比如《都挺好》中的苏大强,《辣妈正传》中的元宝妈等。随着人口老龄化的日益严重,阿尔兹海默症的患者也越来越多,而患者的家属照顾者的健康状况也会受到严重的负面影响【1】,这种病已经成为一种公共健康危机。

 

 

《都挺好》剧照,图片来自网络

01 什么是阿尔兹海默症?

阿尔兹海默症(Alzheimer Disease,AD)是最常见的一种神经退行性疾病。第一例阿尔茨海默症是由1906年由德国精神科医生Alois Alzheimer发现的。然而,由于从遗传学上鉴定功能区域的困难,虽然已研究了一百多年,我们对AD的发病机制和干预手段仍然知之甚少,虽有突破性治疗进展,却至今难以实现。【2】

 

 

德国精神科医生Alois Alzheimer

图片来源:https://simple.wikipedia.org

AD是一种遗传特性复杂、多因素相关,以神经退行性痴呆为主要症状的疾病,临床表现为认知衰退、早期记忆丧失、最终导致彻底的痴呆和死亡,且目前无法治愈。AD病人大脑的神经病理学特征包括渐行性的海马体和皮层衰退,神经影像的改变和宏观的检测异常;典型的微观特征则包括过磷酸化的tau蛋白导致的细胞间神经原纤维纠缠、伴随神经元和突触丢失及反应性胶质化的细胞间成分Aβ1-42多肽的聚集。【3】

02 人人都可能患病,患者或许就在你身边!

世界阿尔兹海默症2018报告显示,全球每3秒钟就会有1例痴呆症患者产生。2018年全球约有5千万人患有痴呆,到2050年,这一数字将增至1.52亿,将是现在的三倍之多。据估计,2018年全球社会痴呆相关成本为1万亿美元,到2030年,这一数字将增至2万亿美元。【4】

 

 

全球每3秒钟就会有1例痴呆症患者产生

图片来自网络

或许你对这组数据还没有太直观的感觉,看下一组在中国的数据,有关阿尔茨海默症的统计显示,中国患有老年痴呆的保守数据有500万人,65岁以上人群发病率为5%,80岁以上发病率超过30%,而到了84岁以上的老人,每4位就有1位患者。关于阿尔兹海默症患者的生存时间,以往国内外报道从病人出现症状开始的中位生存时间为5-9.3年,但Wolfson等研究结果显示,在校正长度偏差之后(不包括有快速进展性疾病且在纳入研究前就死亡的患者),阿尔兹海默症患者的中位生存时间减少了约50%,为3.33年。【5】

 

 

《辣妈正传》剧照

目前中国AD患者超过700万,居世界首位,而且预期患者数量将随着人口老龄化的加剧而激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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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要注意与老年健忘区分,这些症状是前兆

人老了,记忆力减退在所难免。但同样是记性不好,有些是老年健忘,而有些则是早期的老年痴呆病。

举个栗子:

如果老人老爱忘事,那就要看他对忘记的事是否能回忆起来,比如出门时经常忘了钥匙放哪了,后来能想起来放在餐桌上或者哪里,这是健忘。如果是阿尔兹海默症患者,可能对这事完全没有印象,似乎事情从没有发生过。

另外,大家可以从这3个方面注意区分:

1)认知能力上,如果是老年健忘,对时间、人物、地点、周围的环境认识还是清楚的,但如果是早起阿尔兹海默症患者,就可能认知不清楚。北京协和医学院教授,阿尔茨海默病防治协会副会长王虹峥教授曾经举过一个例子:"我有一个老病友,他是一个资格很老的老同志,晚上带着小孙女出去散步,回来时却怎么都找不到家门了。天晚了,全家人都出动,满世界找他,结果就在离家门不到50米的地方找到了他了。他辨不清东西南北,找不到自己家大门了,这就是认知方向的丧失。"【6】

2)生活能力方面,老年健忘的人虽然有时会前讲后忘,或是记错日期,但依然能够自我料理,也能照顾家庭。而阿尔兹海默症患者自理能力会出现一定的问题,甚至不能自理。

3)情绪变化及发展速度方面,正常的老年健忘有七情六欲,而早期痴呆较淡漠和麻木。老年健忘的人记忆力减退的进程特别缓慢,可是老年痴呆病进展较为迅速,它几乎在几年之内,甚至两三年就可能缺乏自理能力了。

阿尔兹海默症的早期征兆不可忽略,下面几点要特别注意:

1) 记忆力衰退,特别是近期的事情更容易遗忘;

2) 生活能力与语言能力的障碍,可能会变得生活不能自理,经常忘记词语或不会表达;

3) 判断力理解力下降,比如把食物放在厕所,垃圾放在床上什么的,又或者就在家门口也会迷路分不清白天黑夜,更或者,会花很多钱买不值钱的东西(好多老年人被骗购物的难道是因为这个…)

4) 情绪、性格的改变,如果老人突然对什么都丧失兴趣,变得麻木、抑郁、焦虑等,比如在电视前呆坐几个小时,就要特别关注了。【7】

04 哪些因素会导致老年期痴呆

综合美国发行量最大的健康杂志《预防杂志》(Prevention Magazine)【8】、《Journal of the American College of Nutrition》、以及拉什大学医学中心(Rush University Medical Center)等多项研究表明,下面这些因素是引起阿尔兹海默病的危险因素:

1 饮食与生活方式方面

1)肥胖,尤其是中年肥胖。

芝加哥北岸神经病学研究所主任及北岸大学健康系统-神经学系主任Demetrius Maraganore博士称"肥胖对总体健康的坏处不言而喻。当涉及记忆功能时,肥胖可能是个体高糖和高腌制食品饮食的特征,而与之相反的一种利脑健康饮食——地中海饮食——可以使阿尔茨海默病的风险降低一半。"

2)体弱

从另一个极端来说,营养不良所致的体重不足对你的大脑也没有任何好处,不过,现在研究者尚未完全阐明其中原因。

3)吸烟

如何增加AD风险:在吸烟给你带来的一系列损害中,记忆力损害尤为重要:吸烟对血管造成的损害可以造成与心脏病患者类似的斑块形成和血流改变。

4)低教育水平

Maraganore博士称"大脑犹如肌肉,长期不用,则会萎缩。学习可以促进大脑新联络的建立,获取新知识可以促进大脑维持新建立的联系。一旦你的大脑停止使用,那么它就更易遭受正常衰老所带来的一系列损害。"

2 疾病方面

1)颈动脉疾病与高血压

机体任意一器官血流受限都会引起相当明显的问题,而颈部动脉的血流不畅则会引起关键性脑细胞的损伤甚至死亡。类似于颈动脉疾病,高血压可以通过损害血管,继而影响大脑血供来增加AD的发生风险。

2)抑郁症

尽管大量研究发现抑郁症可以增加痴呆的发生风险,但其中机制尚未完全阐明。美国阿尔茨海默病协会医学和科学执行主任Heather Snyder博士称"可能的原因为:抑郁症患者常表现出的远离社会的孤立生活对患者大脑的刺激不足,或者阿尔茨海默病相关的大脑改变直接导致了抑郁症状的出现。"

3)高同型半胱氨酸血症

Snyder博士称"同型半胱氨酸是蛋白质降解过程中产生的一种氨基酸。其血中水平过高,通常见于摄入过多红肉的人群,似乎与炎症有关,而后者会使你更容易出现认知衰退。"

4)糖尿病

发表在《美国医学会神经病学》杂志上的研究发现,胰岛素抗性和记忆功能下降之间存在密切关联,这样就增加了患阿尔茨海默氏症的风险。科学家Auriel Willette说在肥胖患者、前驱糖尿病患者或2型糖尿病患者人群中胰岛素抗性是较常见的。

5)牙周病

牙周炎或牙周疾病是老年人的常发疾病,同时这种疾病在阿尔兹海默氏症患者中也比较常见,一项刊登于国际杂志PLoS ONE上的研究报道中,研究者正着手去研究调查是否牙周炎或牙周疾病和阿尔兹海默氏症患者机体痴呆症的严重性增加以及随后患者认知能力下降的直接相关。

6)慢性睡眠障碍

刊登在国际杂志Neurobiology of Aging上的一篇研究报告中,来自美国天普大学的研究人员通过研究表明,经历慢性睡眠障碍的个体往往会发生早期性的痴呆和阿尔兹海默氏症。【9】北卡罗来纳州杜克大学的查尔斯·纳恩(Charles Nunn)也表示,我们似乎已经发展到限制自己睡眠时间的阶段,而这仅仅可能是因为我们有更重要的东西要做。然而,这种做法却很可能让我们更易患上阿尔兹海默症。

05 面对阿尔茨海默症,我们只能束手无策了吗?

1 科学界有什么新技术?

1) 音乐疗法

华东师范大学社会发展学院运用音乐记忆训练方法,通过对照实验,以个案的形式对研究对象进行干预,发现音乐记忆训练对延缓轻度阿尔兹海默患者记忆衰退的进程有积极影响。【12】

2)运动疗法

研究表明,运动还可以降低认知衰退和痴呆症的风险,建议临床治疗和运动结合起来保持阿尔兹海默病的认知功能,提高患者的生活质量。【13】

3) 头穴透刺

黑龙江省中医药科学院治未病中心主任吴明娟主持完成的"头穴透刺法及血红素加氧相关非编码RNA在衰老性疾病中的作用研究" 表明头穴透刺法可以降低炎症因子TLR4等表达,减轻脑缺血再灌注损伤,HO-1可影响小鼠认知,使AB42寡聚体在大脑海马中堆积,影响AD等神经退行性病变等,或可以减缓阿尔兹海默症发展。【14】

4) 女性孕期的特殊蛋白

一项刊登在国际杂志PNAS上的研究报告中,来自福林德斯大学的科学家们通过研究发现,孕妇血液中的一种强大蛋白质有望被用来治疗并抑制多种年龄相关疾病,比如阿尔兹海默病、关节炎和心脏病等。【15】

5) 疫苗

近期有媒体报道,美国新墨西哥大学研制出阿尔兹海默症疫苗,已经在患有阿尔兹海默症老鼠身上进行了试验,注射了疫苗的老鼠明显比未注射的表现更好。【16】但是,只在老鼠身上试验过的疫苗,你敢用吗?

6) 基因疗法

2除了等待科学的治疗,我们自己能做什么?

自2003年以来,AD领域尚未出现任何获批新药,过去20年中,AD药物开发过程中出现了146次失败,它成为了多项医药研发项目"折戟沉沙"的战场。这也说明,对这种病的治疗,仍然是尚未攻克的难关。

当日本从日本传统饮食转型到西方饮食时,增加了大量的食用肉、甜食和高脂肪的乳制品,他们的阿尔茨海默病发病率从1985年的1%上升到2008年的7%。【10】

也有一些研究人员和医学从业者认为过量消费碳水化合物和糖会增加患阿尔茨海默病的风险。曾经吴伯凡就曾表示,郑渊洁有一句话打动了他"大麦燕麦小麦的皮含有麸质,能导致老年痴呆。"因为李根和撒切尔夫人都爱吃含麸质,而且都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病,这让他一下接受了《谷物大脑》的说法。

 

 

曾经的"铁娘子"晚年也备受阿尔兹海默症的折磨

图片来自网络

研究表明水果、蔬菜、谷物、低脂乳制品、豆类、鱼类与阿尔兹海默症风险降低有关。另外,河南省人民医院营养科营养医师王雯也表示"要想预防阿尔茨海默病,在日常饮食方面要减少糖、油、盐的摄入量。少喝或不喝烈性酒,不吸烟。因为经常饮酒的人患病的概率要更大。"【11】

3 尚存争议的一些方法

1) 生酮饮食(ketogenic diet)

这是一种低碳水化合物,高脂肪的饮食方案,意在重新训练身体使用脂肪而不是(传统高碳水化合物饮食提供的)葡萄糖作为主要能量来源。国外的金·卡戴珊,梅根·福克斯,哈莉·贝瑞等都是生酮饮食的支持者,余文乐在其《余文乐的灵与肉》视频中也表示自己用生酮饮食法,对神经系统等都有很好的改善。

其实,生酮饮食在20世纪20年代被证实可以防止癫痫发作。虽然尚未被证明可以改善认知,生酮饮食在APOE4携带者中仍然很受欢迎,他们希望可以帮助预防阿兹海默病。但是这种饮食方法在治疗阿尔兹海默症方面,仍处于的研究阶段,营养学家范志红在其新浪博客上就发文称"没有专业人士指导,自己随便采用极低碳水化合物饮食,是对身体不负责任。",她还曾表示,生酮饮食对某些人群来说是有意义的,比如需要治疗某些疾病的人,会很快把疾病减轻,如癫痫、多囊卵巢综合征在医生指导下是可以使用的。但这也会使痛风患者尿酸水平容易提升;肾结石、骨质疏松患者尿钙流失增加。

 

 

生酮饮食的机理,以脂肪酸和酮取代葡萄糖作为身体能量来源

图片来源:BODYBUILDING

2)间歇性禁食(fasting diet)

该方法源于"尼日利亚悖论"。很早以前,科学家就发现尼日利亚非裔在世界人口中观察到的APOE4等位基因的频率最高,但他们患阿兹海默病却十分罕见。非裔美国人中,情况刚好相反。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秘诀可能在饮食中。尼日利亚人心血管疾病发病率较低,血液中脂肪和胆固醇水平较低。这可能是由于尼日利亚饮食包括低热量摄入时期,可能有助于防止痴呆。有许多一般证据表明,禁食可以帮助延长寿命,但是大部分研究都是在动物中进行的。【17】

06 我们仍然有很多事要做

虽然治疗患者的情况很不乐观,但是在支持和改善阿尔茨海默症患者及其护理人员和家庭生活方面仍有很多工作可做。世界卫生组织提出了阿尔茨海默症保健的主要目标:

1) 早期诊断,以利于较早进行适当处置;

2) 优化身体、认知、活动能力和健康状况;

3) 发现并治疗伴随的疾病;

4) 发现并治疗具有攻击性的行为和心理症状;

5) 向护理人员提供信息和长期支持。【18】

阿尔茨海默症不仅给患者带来痛苦,也给患者家庭及其护理人员带来巨大压力,包括身体、精神和经济压力,但是人类从未放弃在这方面的努力。日前,微软创始人比尔·盖茨(Bill Gates)与亚马逊(Amazon)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杰夫·贝佐斯(Jeff Bezos),将联手资助发现早期诊断阿兹海默病(AD)方法的科学研究项目,助力阿尔兹海默病早期诊断;由美国威尔康奈尔医学中心(Weill Cornell Medicine)进行的基因疗法预防阿尔兹海默病的第一项临床试验已经开始;AD药物领域的持续研发等,还是让我们看到治疗的希望。

在我们还健康的时候,要积极的面对生活,注意预防。即使是已经不幸患病的人,也像《依然爱丽丝》的爱丽丝一样,不能失去活下去的希望,要在家人的陪伴和鼓励下,勇敢又坚强的迎接新的一天。

【1】Review on Health Condition of Family Caregivers for Alzheimer's Patients

【2】https://www.cn-healthcare.com/article/20180814/content-506854.html

【3】Verheijen J, Sleegers K. Understanding Alzheimer disease at the Interface between genetics and transcriptomics[J]. Trends in Genetics, 2018.

【4】

【5】https://www.cn-healthcare.com/articlewm/20190408/content-1049289.html

【6】http://www.jksb.com.cn/html/activities/focusing/2015/0916/51209.html

【7】《中国医药报》http://epaper.cnpharm.com/zgyyb/html/2019-07/03/node_21.htm

【8】http://www.caad.org.cn/art/2018/8/21/art_77_2164.html

【9】http://www.medsci.cn/article/show_article.do?id=d0158e6690d

【10】使用多国生态学和观察性研究来确定阿尔茨海默病的饮食危险因素,《Journal of the American College of Nutrition》

【11】大河报,http://newpaper.dahe.cn/dhjkb/html/2019-04/02/content_329572.htm

【12】An Intervention Study of Music Memory Training on Memory Impairment by Mild Alzheimer's Disease: Taking Shanghai M Welfare Institute as an Example,2018.09, 33-43

【13】Analysis of the Influence of Exercise on Alzheimer's Disease,2018.07,159-160

【14】中国医药报,https://www.cn-healthcare.com/article/20190131/content-514243.html

【15】https://www.cn-healthcare.com/article/20190308/content-515516.html

【16】https://www.cn-healthcare.com/article/20190612/content-520187.html

【17】https://www.cn-healthcare.com/article/20170826/content-495185.html

【18】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11823587880877971&wfr=spider&for=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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